晨間憶記

凌晨五點鐘，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，對於一個兩個小時前還在書中挖掘黃金的人，是一種折磨。『啪！』的一聲，那蚊子受驚嚇而逃去，反而這巴掌狠狠落在我的左臉頰上。頓時氣得打開了電蚊香，誓要那蚊子迷得神智不清，連他娘都不認得。但那氣味卻讓我遲遲無法靜下心來，更別說是好好睡上一覺了。


再次讀起了手中的聯合文學，期盼文字的薰陶可以讓我逐漸昏沉，昏睡於如同音符般的文字之中。哪知，那蚊香的氣味簡直薰得我無法昏迷，一連就讀了約莫三、四千字，此時已經超過六點，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就這樣過去了。


打開房間的窗戶，幾個喜歡在晨間散步的老人正邊走邊聊著。入冬之後的早晨，並沒有如同夏天一般的太陽，反而太陽此時還在往東邊的路上趕著過來。此時肚子正鬧著飢荒，咕嚕咕嚕個不停。拉起鐵門，我便騎著機車往早餐店去。


這間早餐店我很久沒來了，它一直有著回憶的味道在這裡。幾年前的情人節，我還正牽著女朋友到這來享用著早餐，那一夜我倆都沒睡，在網路上聊了整晚，最後她從台中趕著過來，當時我還傻傻的不知道是情人節。


「你別睡喔，別睡喔。」這是她下線前的最後一句話，而後再聽到她的聲音時，已經變成了：「我在車站，來接我。」


如今人事已非，同樣的早餐店卻只剩下我一個人。同樣點了蛋餅，不同的除了沒有坐在眼前的佳人以外，原本噓寒問暖的話語，反而只剩看著報紙副刊的我。桌上那蛋餅可真難吃，大概是前些年吃這蛋餅時，眼前的佳人比桌上的蛋餅更顯得秀麗吧。


古有劉鶚所著《老殘遊記》，寫景之功力為古典文學之首；今有咖啡癮所著《晨間憶記》，唬爛程度望眼古今中外，少有的無俚頭作品。